列宁在伯尔尼国际群众大会上的演说
—— 弗拉基米尔·伊里奇·列宁，1916年
同志们：
欧洲大战逞狂肆虐已经一年零六个多月了。战争每拖长一月、每拖长一天，工人群众就更加认清齐美尔瓦尔得宣言所说的真理：
“保卫祖国”之类的词句，不过是资本家骗人的话。
如今愈发清楚的是：这是一场资本家、大强盗之间的战争。他们争夺的，不过是谁能分得更多的赃物，掠夺更多的国家，蹂躏和奴役更多的民族。
一、连“防御性战争”都是谎言
说出来你们可能难以置信——尤其是瑞士的同志们——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：
在我们俄国，也有一部分所谓的社会党人，居然说这是一场“防御性战争”。
他们说俄国不过是在抵抗德国的入侵。然而，全世界都知道：
- 沙皇政府长期压迫着境内一亿多其他民族，
- 对中国、波斯、亚美尼亚和加利西亚长期实行强盗政策，
- 历史一再证明：俄国没有任何资格谈“防御性”。
**在这场战争中，没有哪一个大国是无辜的。**无论俄国、德国，还是其他国家，他们所进行的，都是：
帝国主义的战争、强盗的战争、资本家的战争。
这是一场为了资本家利润而发动的战争。他们从群众水深火热的处境中，从无产阶级的血泪中榨取亿万黄金。
二、巴塞尔宣言早已指出战争本质
4 年前的 1912 年 11 月，战争危机临近时，世界各国的社会党代表在巴塞尔召开国际大会。
那次会议，已经明确无误地指出：
即将到来的战争，是大国之间的强盗战争。
战争的罪责，应当由一切大国政府与资本阶级承担。
当时一致通过的巴塞尔宣言明确：
- 没有一个字提到“防御性战争”；
- 没有一句提到“保卫祖国”；
- 它毫不例外地谴责所有大国政府和资产阶级；
- 它指出：这是最大的不义之战；
- 它预言：战争必将引发无产阶级革命。
而今天，这一预言正在应验！
三、社会主义阵营的分裂
战争爆发后，社会党和工人运动却没有统一行动，而是发生了分裂：
- 一小部分人——领袖、干事、议员官僚，背叛了社会主义，站到了各国政府一边；
- 另一部分人——包括觉悟的工人群众，坚守阵地，继续反战，致力于革命。
他们的声音体现在齐美尔瓦尔得宣言中，反映了真正的社会主义立场。
四、俄国工人代表的斗争
在俄国，战争开始之初，杜马中的五位工人代表就坚决反对战争与沙皇专制：
- 彼得罗夫斯基
- 巴达耶夫
- 穆拉诺夫
- 沙果夫
- 萨莫伊洛夫
他们散发反战号召书，开展革命鼓动。结果遭到沙皇政府逮捕，被判终身流放西伯利亚。
然而他们的事业并未终结——全俄国的觉悟工人正接续他们的旗帜，持续斗争！
五、连美国也有觉醒者
我再给大家举一个例子：世界最富的大国——美国。
美国资本家在欧洲大战中大发战争财，如今正鼓吹国家参战，推动军备扩张。他们想从人民身上榨取金钱，供资本战争使用。
甚至美国的一些社会党人也跟着附和！
但，请听听真正的人民领袖、美国社会党总统候选人——**尤金·德布兹（Eugene Debs）**是怎么说的：
“我不是资本家的士兵，而是无产阶级的革命者。
我不是财阀正规军的一员，而是人民非正规军的战士。
我拒绝为资本家的利益作战。
我反对一切战争，只有一种除外：
为社会革命而进行的世界战争。”
他清醒地指出：
如果统治阶级真的挑起战争，我准备参加的，
只会是反对他们的革命战争！
尤金·德布兹是美国的倍倍尔，是全体美国工人心中的真正领袖！
六、革命的种子正在发芽
同志们！
各国代表都已介绍了自己国家的反战斗争情况。在世界每一个角落：
- 人民在战争中遭受着难以想像的灾难；
- 数百万生命丧失、千百万人流血牺牲；
- 但他们不仅在经受苦难，更在锻炼意志、积蓄力量！
他们正在思索战争的原因，走向对资本主义的革命性认知！
群众的不满在增长，罢工、游行、抗议在高涨。
这正是我们坚信的理由：
反对资本主义的无产阶级革命，一定会随着这场战争的终结而到来！
原载于1916年2月9日《伯尔尼哨兵报》第33号
译自《列宁全集》俄文第5版第27卷第231—234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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